这是我阿娘最后一坛嫁妆酒了。”
不等对面回话,她笑道:“真是多谢侧妃娘娘费心了。”
何管事有些尴尬,含糊道:“都是为了王爷。”
“是呢,为了父王,阿娘什么都愿意舍出。”燕织月再度开口。
这时,她注意到旁边的托盘,皱眉问何管事:“这怎么回事,怎么放在这里,没人端上去?”
“回郡主的话,这个是不要的。”何管事解释一句,“上菜的丫头走到半路,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子,砸到她手上的托盘里,恐污了里面菜肴,只得端了回来。”
燕织月闻言点点头,“是个仔细的,原就该如此,便是只要离了手,就不该再上桌,可惜,如今这府里,已不用我阿娘定下的规矩。”
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管事保持微笑,静默不言。
燕织月顿感无力,冲何管事摆摆手,“也罢,你去忙吧,阿娘这最后一坛嫁妆酒,我来守着便是,就当我替阿娘,向父王祝寿了。”
赵王府王妃,姓朱,其父乃尚书左丞。
赵王妃外家,原是经历数百年的酿酒世家,可惜也逐渐没落,后继无人。
她嫁妆里的桑落酒,乃是她母亲传给她,她再带来赵王府的。
色比琼浆尤嫩,香如甘露永春。
这桑落酒,在前朝时,乃是贡酒,后面因酒方被毁,如今已没人能酿出前朝冠绝满京的桑落酒了。
燕织月盯着酒坛,眸光明明暗暗。
父王不喜阿娘,连带着也不喜她,用起她阿娘的嫁妆,倒是从来不嫌弃,姜侧妃随意挑拨两句,他便信以为真,斥责阿娘毒妇,将阿娘禁足佛堂。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她眼眸一沉,余光快速扫过四周,一把抓过旁边托盘上的酒壶,借着身体的遮挡,将酒壶里的梅子酒,快速倒进酒坛里。
我让你喝!
我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园子里。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赵王拍拍手,高声唤道:“来人,将本王备好的桑落酒拿上来。”
“桑落酒?这是什么酒?”
有未闻其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