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碧珠满脸激动地跑回栖云馆,冲正在练字的六娘子温砚云大声道:“娘子,您快去看看吧,外面闹起来了,咱家那位新回来的大娘子,领着她院里的奴婢,哭哭啼啼往荣宁堂去了。”
温砚云放下笔,小脸微蹙,“怎么回事?”
她年纪尚小,稚气未消,却偏要学着大人做严肃状。
自从母亲被禁足,温砚云迅速成长起来,如今,不仅能管好自己院子,还能顾着谢氏那边。
碧珠语带连珠:“先前府里不是有消息传出来,说太夫人被大娘子气晕过去了么,后面伯爷知道了,气势汹汹地去了玉兰堂,然后没多久,大娘子就带人往荣宁堂去了,说是要给太夫人赔罪。”
“娘子您知道,给太夫人守夜有什么规矩吗?”
温砚云摇头。
女儿家金贵,晨昏定省,便是孝道。
守夜这类事,大多是身边妈妈们,就算要立规矩,也是下面儿媳。
碧珠也不过十五,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当即把她听来的一一说了出来,又道:“奴婢远远瞧了一眼,大娘子那脸呀,白的像雪一样,唯独眼下一片青黑,靠在丫鬟身上走路都费劲呢。”
“阿婆她”
温砚云欲言又止。
自小的教导,让她做不出非议长辈之事。
碧珠猜到娘子未尽之语,她还知道更多的事呢,比如:大娘子身体不好,在庵堂里伤了根本;大娘子虽然力气大,却是在透支生命;还据说,她的伤根本治不好,人也活不了几年了
就算是丫鬟,也有惜弱之心。
面对一个临死之人,总会多出两分包容。
碧珠也是如此,她道:“娘子您是没看见,大娘子那模样哟,奴婢生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
又道:“大娘子要赔罪,荣宁堂的人不许,拦着不让她进门,乌泱泱的两泼人,把路都给堵住了,你推我,我推你,后面不知怎么的,突然打了起来,就听一声尖叫,荣宁堂守门的妈妈,把大娘子给推了,人当时就晕了过去,可吓人了。”
“真的?”温砚云眼睛瞪的圆溜。
碧珠点头道:“大娘子身边丫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