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脑子里一圈“姑姑”“姑姑”乱飞。
国师府。
前院柿子树下。
燕非时执着茶盏的手一顿,“谁?你说谁来了?”
“温娘子,言姑姑领着,说是来给郎君您请安。”郑永安回禀道。
燕非时剑眉微挑,“这倒是稀奇,两个月了,终于想起来给我请安了。”
郑永安也觉得奇怪,但人是言姑姑带来的,他不可能不给言姑姑面子,遂来问郎君一声见是不见。
郑永安和言姑姑,是原先照顾燕非时的大太监郑成中,以及大宫女柳颜带出来的人,从小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且在私底下,他们都唤燕非时为郎君,本能排斥国师这个身份。
燕非时眯了眯眼睛,眸中几不可见闪过一丝兴味。
“让人进来。”他道。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为自己身后名,这座在先帝时期修建而成的国师府,真真是雕梁画栋,珠帘玉幕,随便一个花盆,都是官窑里出来的,有些底座还嵌着珍珠玳瑁。
温知宜一路走一路啧啧啧,颇有几分仇富心态。
言姑姑暗暗提醒道:“到了郎君跟前,不许口无遮拦。”
“知道,知道,姑姑放心吧。”温知宜乖乖保证。
她又不傻,伯府需要她,就得容忍她,她骄横两分也不怕,燕郎君么,那小心眼,她是领教过的,哪里敢惹他。
走着走着,一棵金灿灿的柿子树出现在眼前。
燕非时坐在柿子树下,旁边一方红木长几,上面摆着茶点果子,前面一尊红泥小火炉,圆肚长颈的茶壶咕噜噜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几颗烤栗子,端的是悠闲自在。
尚未立冬,他身上就已穿上带毛子的外裳,玄青色的道袍在领口袖口滚了一圈紫貂皮,浓密的银发半束,白玉冠上插着一支玉白鹤簪,衬得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苍白。
温知宜看了眼他身下轮椅,又瞅了眼他脸上覆着的黑色眼纱,心中暗想,那毒那么厉害的么,这么久都还没能治好。
她不敢多问,上前福身问安,“给国师请安。”
“温娘子可是稀客,郑永安,看座。”燕非时覆着黑纱的眼睛精准看向来人。
温知宜有些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