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管事妈妈,冲她道:“小娘子,大郎让您快些走,劳长辈等候,可是不孝。”
听见这话,温知宜看过去,来人四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珠圆玉润,穿金戴银,梳着妈妈髻,插着两支金簪子,该是府里哪房主子跟前的得脸人儿。
“妈妈是哪个房里的人?”她轻捋衣袖,问她。
管事妈妈皱眉,冷着脸道:“娘子问这作何?还是赶紧的吧。”
“我一介弱女子,再走能走多快?”温知宜委屈,泪珠说来就来,悬泪欲泣,“阿父一步抵我三步,我不过慢了一点,妈妈便要我的命,既如此,干脆拿刀抹了我脖子罢了,我也好干干净净的去。”
管事妈妈听见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出这不是个好拿捏的,也不敢再胡乱张口,闷头引着人往观澜院去。
观澜院位于伯府西北角,是一座独立的三进院落,后面开了一道小门,前面黑油大门一关,就是一座单独的宅院,更因景色清幽,十分适合人休养。
观澜院大门敞开,里面零零散散候着数十奴婢。
明明人不老少,愣是没一点声响。
一踏入观澜院,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温知宜目光微转,脚下步子未停,行过穿堂,又过一大理石插屏,穿过小巧的三间厅,终于来到观澜院正房。
此时,房里坐着不少人,老宣宁伯夫妇,宣宁伯夫妇,东院二房夫妇,西跨院三房夫妇,并其下子女数人,另有得脸妈妈、女使两旁恭候听宣,面阔五间的正房,倒显出拥挤来。
温知宜一进来,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惊艳的,轻视的,好奇的,不悦的一道道目光如有实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有人暗暗撇嘴,很快隐下情绪,有人完全懒得掩饰眉间不满,面无表情的脸尽是严肃。
“咔噔”一声。
太夫人唐氏搁下茶盏,抬眼看向门口进来的人,一声冷喝:“跪下!”
这点冷脸,温知宜能被吓到么?
她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半是好奇半是希冀地看过去,“您就是我阿婆吗?”
一拳打在棉花上。
唐氏表情噎住,怀疑对方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