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圣宽仁纯善显德崇孝昭皇帝,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一排谥号,孙福听不懂,但‘皇帝’两字,他认识啊!
他身体一抖,啪嗒一声跪到地上。
郑山捂着鼻孔,见孙福抖若筛糠,心底一阵痛快,两个快步上前,冲周琰所在的马车躬身,“不知车内是哪位郎君,小的魏王府管事,请郎君的安。”
又苦涩道:“今日之事,我等着实无辜,我们魏王府马车在前,他们秦王府在后,却偏要我等相让,我们让便让了,谁让我们王爷自来宽厚仁善,偏这姓孙的,不知感恩,竟嘲讽于我等,为着王爷名声,这口恶气我等着实咽不下。”
他故意拔高声音,让周围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可不是他们魏王府闹事,而是秦王府的人太过专横霸道。
孙福心口窝火,但他也知道,这场闹剧的起因,就是自己一个鄙视的眼神。
可他也觉得冤枉啊,魏王长于他们王爷不假,但他们王爷出身尊贵,眼看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尊卑有别,难道不该他们魏王府相让吗?
“呸!分明是你们出尔反尔!”孙福咬紧腮帮。
郑山根本不搭理他,只对着马车内道:“郎君,您是亲眼看见,他对着您,都敢自称爷爷,何况是我等,他们啊,各个是大官人,我们就是奴婢秧子!”
燕非时嘴角微勾,漫不经心把玩手里印章。
‘资质愚钝,淳朴憨厚’,这是暗卫递上来的对于魏王的评价。
但看魏王府一介管事,遇事不仅条理清晰,直指矛盾,这一番话,挑拨离间,借力打力,示弱卖苦,样样俱全,把自己拉向他一个对立面。
不过短短一息,便有这般反应。
安逸窝可养不出恶狼。
郑山话音落下,对面一片静谧,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郑山以为,自己白费唇齿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出马车:“以卑妄尊,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匕首飞出马车。
“噗呲!”一声,匕首插进孙福胸膛,孙福微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呆地低下头,就看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嘴巴张了张,呕出一口鲜血,极致的痛感后知后觉袭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