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狂奔,树枝打在脸上也没心思管,明显是在逃命。
天色渐晚,眼看要看不清路,三人终于停了下来,小心藏进一处山坳里。
“大哥,我不甘心,咱们好不容易能吃饱了,滥杀无辜的不去剿,咱们就抢了一点财物,小四,牛生,铁头,还有阿狼,他们活生生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其中长眼厚唇的壮汉,痛苦地抱头蹲下,眼神狠厉仇恨。
旁边虎眼络腮胡的大汉恶狠狠道:“就是,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虎头寨,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没伤害一个老百姓,凭什么要剿咱们!”
长眼壮汉幽幽看向被他们喊作大哥的男人,“隔壁山的黑龙寨,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哪一个没做。”
被叫大哥的男人,身形高大威猛,气势彪悍魁梧,左脸一道尺长刀疤,狰狞地从眼尾盘踞到下颌,他闭眼靠着石壁,比人腿粗的胳膊肌肉隆结,青筋蜿蜒,拳头狠狠锤向石壁。
“二弟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哥,官府说是剿匪,却只剿咱们虎头寨,这是什么道理?”
长眼男子,正是虎头寨二当家,朱山。
“那姓红的,就没憋什么好屁,要不咱去刀了他!”络腮胡男人拍着刀柄。
“三弟。”被叫作大哥的男人,虎头寨寨主张严,忙叫住要下山砍人的三弟王三春,脸色沉沉道:“那狗官身边,有人护着,咱们不是对手,若不然,郭寿那个无赖,能安生给人送好处。”
郭寿,正是黑龙寨的寨主。
朱山眼色阴沉:“我听说,这姓红的,是京里什么伯府的大舅子。”
“操他娘的生个儿子没屁眼吃屎的玩意儿”王三春听到这话,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突然,张严脸色一变,呵斥一声:“三弟,住口,你们听,是不是有声音?”
“有人来了。”朱山神色大变。
王三春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冷风一吹,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走!”
张严急声一喝,带头往深山里跑。
而此时,远在京都的温知宜,也正朝荣宁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