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娘出身低微,虽以忠仆的由头,把持着秦氏的嫁妆,但秦氏嫁妆里,多是传家的诗书,即便她有伯爷贴补,又运作让兄长外放为官,到底难比谢氏底蕴,就像那一整套的紫檀木家具,她就没办法为女儿得来。
如今全归温知宜,她心里不是不心疼。
“人家威风着呢,徐家大娘子说打就打,谁能比得过她。”温嫦依从阿娘怀里出来,抽抽噎噎地说道。
红姨娘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对温知宜的恨又加深了一层。
“她是个没脸皮的,有娘生没娘教,你何必与她比。”
温嫦依噘嘴:“阿父雷声大雨点小,嘴里说着要好好教训她,可结果呢?”
“那劳什子蜜桔,我才不爱吃呢!”她背过身子,怨气横生,从头到脚透着不满,“外面本就说我命硬,如今又我还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干净!”
温知宜名声不好听,温嫦依好不到哪里去。
“又说胡话,你这不是挖阿娘的心么!”红姨娘面色沉郁。
温嫦依呜咽一声,肩膀轻轻颤抖。
红姨娘眸光灼灼,语气坚定果决,“你只管放心,阿娘一定让你嫁去顾家。”
“真的?”温嫦依惊喜转身。
红姨娘多精明的人,哪看不出女儿心思,但当阿娘的,没有不为儿女操心的。
她甘之如饴道:“古时,世家女出阁,会陪嫁滕妾,作为侧室。”
侧室,也叫偏妻,既占一个“妻”字,地位当比一般妾室要高。
而滕妾,也通常是正室的亲姐妹或堂姐妹,如此,若待正室去世或犯错,侧室便有扶正的可能,不会影响两府姻亲关系。
温嫦依抿抿唇,红姨娘再道:“她性子暴躁,行事疯癫,顾小郎君文人出身,心性温和,举止有度,必定是一位注重体面的人,你只要小意温柔,何愁笼络不到他的心?”
到时候,自有一番有前程。
说着,红姨娘就开始给女儿传授笼络男人的手段。
温嫦依听得小脸红红,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且不提红姨娘如何教授女儿奉承男人,远在数千里外的忻州桃源县马蹄子山,三个彪形大汉行色匆匆,闷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