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想起接骨婆说过的话:\"镇山钉不是兵器,是钥匙\"
他调转钉尖,狠狠扎向了自己的胸口!
\"青山!\"那日苏凄厉的喊声在耳边炸响。
钉尖刺入\"陈\"字烙印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静止。陈青山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光绪年间的矿洞深处,曾祖父跪在一口青铜棺前,棺中伸出一只青铜手,给他戴上了镇山镯;
民国初年的山神庙里,太叔公将铜钉刺入矿工胸口,铜钉另一端连着地底的青铜巨人;
三十年前的长白山下,父亲深夜焚毁一卷竹简,简上赫然写着\"镇山血契\"
\"原来如此\"陈青山恍然大悟,\"所谓镇山人,从来都是守矿人守的就是你这具铜尸!\"
静止突然打破。镇山钉完全没入陈青山胸口,却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光自他体内迸发,在空中交织成古老的契约文字。
青铜巨人发出惊恐的咆哮:\"不!这不可能!血契明明\"
\"血契早就断了。\"陈青山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像自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我父亲烧毁契约那晚,就注定你们这些铜鬼再也困不住陈家血脉。\"
巨人胸口的山髓晶一个接一个爆裂。它疯狂挥舞铜链,却无法靠近陈青山半步。那日苏的翡翠手臂突然玉化,变成一根晶莹的玉钉,猛地刺入巨人脚背。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陈青山握住胸口的镇山钉,缓缓抽出——钉尖带出一卷发光的血书,正是当年被焚毁的契约!
血书遇风即燃,青色的火焰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生辰与死忌。陈青山看到最后几个名字时,心脏几乎停跳:
陈玉堂,光绪二十八年卒;
陈望山,民国二十四年卒;
陈德海,一九八七年卒
那都是陈家历代镇山人的名字!
\"以血养铜,以魂镇山\"血书烧到末尾,露出这样一行字,\"契断之日,铜归本源。\"
青铜巨人发出最后一声哀嚎,铜身寸寸龟裂。裂缝中涌出粘稠的黑液,落地即化作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