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加上卖掉唯一一件毛衣的钱\"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是你?\"
\"知道又如何?\"蓝志远苦笑,\"我连自己能否活着离开农场都不知道,何必给她虚假的希望\"
许明远想起养父许建国曾告诉他,母亲那场大病后不久,就有\"组织上的人\"来调查他们的生活状况,之后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补助金打到母亲账户上,直到许建国正式收养他为止。
\"那些补助金也是你安排的?\"
蓝志远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平反后补发的工资。我托关系让人以组织名义发放我怕直接汇款会暴露你们的行踪,那时政治环境还不稳定\"
许明远胸口发紧。他从未想过,在他们艰难求生的岁月里,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默默守护。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表情放松了些:\"病人暂时稳定了,是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短暂性脑缺血。需要静养观察,但生命体征正常。\"
许明远长舒一口气,感到蓝志远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
\"可以探望吗?\"许明远问。
\"稍等一会儿,护士正在安置她到病房。\"医生看了看蓝志远,\"您也需要休息,脸色很差。\"
医生离开后,蓝志远从内袋掏出一个旧皮夹,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许明远。\"这是当年老王带回的你母亲的收据我一直留着。\"
纸条上是一张简陋的医院收据,背面有母亲的字迹:\"谢谢组织的关心,李玉芹及子许明远。\"许明远几乎能想象母亲当时虚弱却倔强地写下这些字的样子。
\"我去打个电话。\"许明远突然站起身,需要独处片刻消化这些信息。
他走到医院天台,深呼吸着初秋微凉的空气。手机相册里,他翻出养父许建国的照片——那个严肃的军人从未对他流露过多情感,却用行动给了他最坚实的依靠。现在他明白了,许建国和蓝志远,以完全不同的方式,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父亲。
回到病房区时,护士告诉他蓝志远已经被安排到隔壁病房休息——刚才的情绪波动让他的血压出现了危险升高。
许明远先去看望了母亲。她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