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安的年轻儒生外,安平王手底下还有其他精通农事的幕僚,他们性子没那么倨傲张扬,也并非不能容人的狭隘之徒。
司菀详细拆解了保存地力的法子,静下心来,与他们交流经验,没有丝毫隐瞒。
幕僚们则边听边记,说不出的专注。
就连安平王都未曾离开,好整以暇的坐在树荫下品茗。
在城外折腾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日落前,司菀才乘车赶回秦国公府。
甫一下马,她便和灰头土脸的司清嘉打了个照面。
此时此刻,司清嘉再不复往日的光彩夺目,娇美动人。
她的五官又发生了细微的改变,眼尾较之前狭长些许,略略上扬,即便用厚重脂粉遮盖,依旧能瞧出几分柳寻烟的神韵。
再加上,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司清嘉双颊浮肿,脚步也有些虚浮。
看见司菀时,司清嘉刻意挺直腰背,故作镇定,但手背迸起的青筋,仍暴露出她紧张不安的心绪。
见状,司菀杏眼弯弯,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向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若非受天道所限,必须将司清嘉身上的气运值一点点夺回来,她也不必这么憋屈。
早些时候,司清嘉不是从她身上取血,作为药引,维系孝女之名吗?
此举既收获了名声,又得到了赵氏的疼爱,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买卖。
就连腕间的疤痕,都是司清嘉用作苦肉计的筹码。毕竟,赵氏与她并无半点血缘关系,提供药引、医治赵氏的气血亏虚的,只能是司菀。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让司清嘉明白,何谓真正的“取血救母”。
柳寻烟才是她的亲娘,不是吗?
司菀抬脚上前,状似亲热的握住司清嘉的手,佯作关切道:“大姐姐,我瞧你脸色不好,莫不是染上了风寒?”
司清嘉疼得直发抖,偏生又不能暴露出自己受伤的事实,以免让司菀生出怀疑,顺藤摸瓜,最终识破姨娘假死一事。
她抽出手,哑声解释:“许是夜里吹了冷风,不碍事的。”
“那就好。”司菀眨了眨眼,仿佛真信了司清嘉的说辞。
“对了。”
司菀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