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闭了闭眼,揉按着胀痛的额角,唇瓣无一丝血色,脚步也虚浮。
司菀怕她摔倒,急忙上前,搀扶着赵氏的胳膊,轻声道:“您先回去歇歇,免得累坏了身子。”
赵氏拽住离她最近的白幡,用力撕扯开来,发出撕拉一声响。
她冷笑:“都闹成这样了,我哪里歇得住?走吧,先去给你祖母请安。”
话落,两人相携往老夫人所在的院落行去。
甫一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司菀便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她定睛细看,发现二夫人正端着汤药,送到老夫人跟前。
听到动静,老夫人连带着二房母女齐齐转头。
她抹了把脸,哑声道:“回来就好。”
司菀依次行礼,站在司清宁身畔,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大姐姐呢?”
司清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大姐姐?估摸着给柳姨娘哭丧呢!我实在不明白,就算柳姨娘曾经照顾过大姐姐一阵子,做的不过是乳母的活计,感情何至于深厚到此种程度?非但不顾规矩礼数,亲自守在凝翠阁,甚至还对赵德妃生了愤怨,简直是疯了!”
司清宁实在不能理解,司清嘉一个嫡女,不亲近自己的亲生母亲,反倒与姨娘感情深厚,甚至还对刚生产不久的赵德妃口出恶言。
嫡不嫡,庶不庶,像什么样子?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赵德妃最宠爱的小辈便是司清嘉,在司清嘉身上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没有回报也便罢了,谁曾想竟还结了仇。
如此冷心冷血、忘恩负义、凉薄至极的心性,当真让司清宁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以往她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觉得大姐姐良善纯孝。
司菀转动着腕间的手串,面上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秦国公与柳寻烟是青梅竹马,又有所谓的救命之恩,得知柳寻烟的死讯,心中悲恸,折腾也不奇怪。
但司清嘉分明知道,柳寻烟是假死,还非要闹上一场,想来是恨毒了她,才会以这种手段宣泄心中的滔天恨意。
“祖母知道吗?”司菀又问。
司清宁摇了摇头,“不敢告诉祖母,她老人家昨夜就被气病了,若是再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