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朱笔批注:明德削藩,虽借天时之利,然收浅羽如庖丁解牛,平云居似弈棋落子,实开六百年三省六部制之先声。
自此颍川南部商路贯通,漕运昼夜不息,烟瘴之地始见书院星列,民风淳朴,百姓安康。
当然,这都是后话,太阳高高升起时,陈意晚刚吃过早膳,便让如昼去叫云凌,问一下昨夜阿燕掳走小风的细节。
如期拦着,“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此事不急于一时。”
陈意晚烦躁地很,“我哪里睡得着。”
如昼给她倒了一杯安眠茶,“找云凌也问不出再多的细节了,那妖女邪乎地很,身法快得跟鬼似的,我还没见过云凌那么狼狈过呢。”
陈意晚喝了口茶,眉头还是紧皱,“阿燕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好小风呢。”
“她不懂照顾,便定会找附近的百姓帮忙。”如期盯着陈意晚又喝了两口茶,“我已经让夏夜放出田鼠,回恶狗岭给丁家传信了。”
陈意晚方才安心地点了点头,精神一放松,困意上涌,拉着如期便上了床,“一起睡会儿吧,起来还有别的事情跟你计较。”
她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与不安,却可能是因为太累,人还没沾到枕头,便失去了意识。不像是睡过去的,倒像是晕过去了。
心里藏着事儿,她自然是睡不安稳,梦里一片兵荒马乱,如期的脸在她面前裂成七八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睁开眼时,已是深夜,如期不住身边,陈意晚摸了摸一旁的被窝,冰凉。
下了床,桌上的包子和粥却还是温的,她没胃口,披了件大敞出了卧房。
推开房门看到陌生的庭院时,陈意晚还是情不自禁地愣了愣。
梦里的她是在如家府宅,小风和她在卧室里间,云婆带着糯糯住外间。推开门,总是可以看到院门屋檐上的云锐和门廊上的球哥。
这时候,如昼总会凑上来撵她回屋,她是不会听的,然后如昼便会无奈地给她披上毛毯,伺候老佛爷般给她准备吃的喝的玩的。
这样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在莲花台时潇洒自在,却也是无忧无虑的。
不似如今这般,这般的,惊心动魄。
生活过得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