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进了什么鬼东西,忍不住干呕起来。
待吐了几口酸水后,殿内也慢慢变得清明了。
陈意晚不敢大意,从帆布包里找到一张帕子,准备包住口鼻,却在上脸的一瞬间愣了。
那是一方绣着莲花暗纹的丝帕,在一角绣了个“晚”字,是她贴身用的。
“你终于想到关键处了。”对面的孩童说话了。
陈意晚用丝帕包住口鼻,“你没头,是用哪里在说话?”
而且说着话,他腔子上的人皮灯笼还如跑马灯般五颜六色地依次亮起,诡异地绚丽。
半身孩童撩起已经褪色的绸衫,露出浸满黑泥的肚脐眼,语气平静,“这里。”
边说边还用手指甲抠了抠那里的灰。
不知什么时候坐到陈意晚身旁的观音像实在是忍不了了,吐槽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身上都是泥,痒。”半身孩童语气平静,人皮灯笼却“哗”得一起亮了,很是震慑人,“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埋起来的。”
陈意晚几乎要被闪瞎眼睛,“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想象力有这么丰富吗?”
观音像拿了个枕头放在膝盖上,又把胳膊柱在上面,托着下巴道:“这可不是你想出来了,他就是你进入幻境的缘由。”
半身孩童点了点头,人皮灯笼跟着齐刷刷地抖了抖。
陈意晚忙安抚他,“有话好好说,你可别再乱动了。”
半身孩童默了默,微微叹了口气,人皮灯笼也跟着微微一亮。
天爷,这灯笼还是呼吸模式的。
“我是叶和衣。”
名字很耳熟,陈意晚想了想,马上,脸色就变了。
自从穿越到这本破书里,她受到的心灵震撼不多,叶家能独领半壁江山。可以说,陈意晚如今面对半身孩童能安之若素,还真的要归功于叶和衣。
当初可不就是她抱着个死婴,拖着烂掉的下半身,给了她一个心灵暴击,她才进了神木林,从此一脚踏进红尘不得消停。
“你果然是我的缘由。”
她已经想到自己为何会在这幻境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