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婆子,若有一人烧死,我愿抵命。”
这话说的哪里只一成的胜算。
陈意晚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如昼也被吵醒了,给她端来一碗鱼片粥。
这粥腥的很,陈意晚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天渐渐亮了,昏迷的丁家人高烧也渐渐退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如昼刚要劝陈意晚再休息一会儿,急促的梆子声从窝棚外传了进来。陈意晚刚走到帐篷门口,险些被来人撞翻。
那人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量,浑身泥巴,脸上带伤,狼狈不堪。
直觉告诉陈意晚,这是丁家人,不由得心底又是一沉,这来来回回地,总也不得安生。情不自禁地转头去看丁十六,他脸上的惫倦又浓了几分。
“恶狗岭的田薯地,全被夏家人踏平了!”
丁十六拔腿便往外跑。
陈意晚想了想,吩咐云锐:“把糯糯叫起来跟我去恶狗岭,还有,夏夜呢?把他也给叫上。”
陈意晚裹着狐裘赶到田间时,晨露正顺着倒伏的田薯叶往下滴。
夏家的十几个壮汉踩着丁家的少年,放肆狂笑。丁十六受了重伤,已经昏死过去了。人果然不能吃的太饱,陈意晚看着他们,皱紧了眉头。
天灾,往往会无尽放大人性的恶!
陈意晚将糯糯推到身前,柔声道:“阿程,你是丁家家主,他们欺负了你家的人,告诉娘亲,你想怎么处理?”
六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陈意晚只是想试试糯糯的胆量,同时要等夏夜到场。换做从前,她早就一顿胖揍收拾掉他们了。
或许,陈意晚自己都没意识到,跟云锐的一番交谈,无形中消磨掉了很多她内心自以为是的正义。
恶狗岭的晨雾裹着田薯叶子的清香,糯糯攥着陈意晚的衣角,看夏家的壮汉将丁家的少年踩进泥里。
那少年嘴角溢血,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半株田薯苗。
“人生天地间,当胸怀坦荡,不卑不亢,不趋炎附势,不恃强凌弱。”童声清亮,但糯糯的眼神却突然阴了下来。
陈意晚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她解下腰间的玄铁伞递过去,“去,想做什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