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除了有背后蛐蛐球哥的内疚,更有对这肉汤肉片来源的疑惑。
云婆端着那碗肉汤,上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油,荡出一股诡异的香气。
“你这是什么肉?”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球哥吧唧吧唧嚼包子的动作停下,微微一怔,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吃就行了,反正不是人肉。”
众人面上又是一阵尴尬。
陈意晚看着那碟切得厚厚的,红红的,纤维粗粗的肉片,皱了皱眉。
“你把自己的狗杀了?”
球哥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强颜欢笑:“娘娘个球,他躲到恶狗岭去了,我找过去的时候,他正啃草皮吃呢。”
抽了抽鼻子又道:“这狗崽子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人会跟他抢死尸吃。”
地牢内依旧是一片沉默。
球哥接着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安抚众人,“哎,就眼下这世道,我不吃他,他早晚也得被别人逮来吃了。”
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媳妇搞破鞋的时候,他都没哭,此刻却哭成了一个孩子。
“别人都近不了他身,他就信我……我,我……”
他哽咽着,含着已经嚼烂的包子,嘴巴鼓鼓的,狼狈又搞笑。
众人却都笑不出来,只是一味的沉默。
只有糯糯,嘴巴一瘪,陪着球哥,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球哥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原本关押如昼的地牢,叼着稻草,翘着二郎腿,格外逍遥。
“外面兵荒马乱的,倒不如躲地牢里安全。”
外面确实兵荒马乱,地牢侍卫少了个大活人都没人发现,地牢中多了一个人也无人在意。
送来的餐食偶尔也会馊掉,球哥吃的津津有味,并不在意,倒是衬得其他人,矫情地很。
夏夜嘴里的伤口痊愈后,又开始犯贱了,总是没话找话和陈意晚拌嘴。
在被他气得肚子抽痛几回后,云凌点了他的哑穴。
他便只能拿一把木刀,对着地牢的木栅栏劈劈砍砍,发泄多余的精力。
如良似乎把他们几人给遗忘了,除了最初的那个黑袍人,以及每日的送餐守卫,并无他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