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护道核心形成共鸣。他催动护道镜,将孟婆井的回忆灯火、断刀殿的刀道符文、万剑阁的剑穗微光全部投射到混沌核心,却见核心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着一个护道者的“不完美”:楚昭未能救下的弟子、林深在悬壶阁误配的药方、甚至谢必安锁链上那根始终未剪断的发丝。
“原来,镜渊封印的破绽,就是我们各自的遗憾。”楚昭突然明白,无憾之剑的剑穗为何会收录亡魂的哭号——那不是缺陷,而是护道者与世界相连的纹路。她挥剑斩向自己映在核心中的“未救之影”,剑刃却在触碰到虚影时化作春风,虚影眼中的不甘竟渐渐化作释然,“无憾不是没有遗憾,是让每个遗憾都有被看见的勇气。”
归心护法的青铜面具轰然碎裂,露出与初代教主相似的面容:“我……我只是害怕重蹈覆辙!”他看着核心碎片中浮现的圣女虚影,对方掌心托着的不是凶珠,而是一盏由遗憾碎片拼成的灯,“当年教主将悔恨刻进罗盘,我却把恐惧炼成了面具……”
当谢必安将小童子凝成的星芒送入混沌核心,当林深用同心印将七处核心的光芒编织成网,镜渊底部的混沌本源终于显形——那是一团不断吞噬自己的黑色阴阳鱼,阴鱼眼是初代教主的悔恨,阳鱼眼是圣女未说完的遗言。楚昭的无憾之剑轻轻点在阴阳鱼的分界线上,剑穗银铃竟哼起了《归心咒》的变调:“你看,阴与阳从来不是非此即彼,就像遗憾与希望,本就是心的两面。”
黑色阴阳鱼剧烈震颤,阴鱼眼中溢出的黑血竟在接触到心灯光芒后,化作透明的露水,滋养着阳鱼眼中未灭的星火。初代教主的残魂从核心中升起,此刻他的面容不再扭曲,而是带着与圣女相似的温柔:“护道者,我终于懂了……真正的封印,不是隔绝遗憾,而是让遗憾在阴阳流转中找到平衡。”他望向谢必安等人,“就像你们修复的六处核心,从来不是抹去裂痕,而是让裂痕成为光的通道。”
镜渊的浊气开始退潮,露出底部由初代教主与圣女共同刻写的真·护道经文:“承憾者,心有纹路而不折,身经遗憾而不堕。”孟婆井的回忆灯火顺着镜渊裂隙流入现世,在霜魂冰原凝成永不熄灭的心灯,每盏灯上都浮着某人曾经不敢面对的遗憾——但此刻,那些遗憾不再是伤口,而是心灯的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