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玄清门的小师妹。
“好。”他握住她的手,共生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还要带曼陀罗去认认后山的‘忘忧草’,省得她把毒蘑菇当灵草煮了。”话音未落,曼陀罗的骂声果然传来:“清音!你居然把我的五毒饼喂给河灯了?那可是加了幽冥曼陀罗花粉的限量版!”
四人在子夜时分离开秦淮河,楚昭的剑穗不小心勾住了一盏迷路的河灯。灯面上的字迹洇开,露出两句模糊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是现世之人对逝去爱情的追忆,此刻却在共生纹的微光中,渐渐幻化成血莲与烛龙交缠的图案。
“《牡丹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清音阁主忽然驻足,望着渐渐熄灭的灯海,“我们追着初代教主的残魂跑了二十世,如今才懂,最难解的‘困局’,是人心对‘永恒’的执着。”她轻抚琵琶,弦音中不再有杀伐,而是《关雎》的悠扬,“就像端午的龙舟,逆水时是困,顺水时便是归。”
回到民宿时,楚昭在更衣镜前发现异样:镜中自己的倒影竟穿着血莲圣女的红衣,腕间戴着初代教主的幽冥手环。“又是镜像体?”她握紧剑柄,却见镜中红衣女子摇头,指尖在镜面写下“勿惧前尘”四字——那是血莲圣女的真魂,借端午的“阴阳相交”显形。
林深赶来时,镜中画面已变:血莲圣女与初代教主在龙舟上相视而笑,他为她簪上现世的玉簪,她为他系上玄清门的平安结。“原来千年前的祭献,不是终结,是他为她种下的‘来世之约’。”楚昭忽然想起在屈子祠看见的残页,“‘路漫漫其修远兮’,他们的路,是用二十世的轮回,学会如何真正放手。”
镜中突然浮现出未来场景:林深穿着现世的白大褂,在玄清门的药田教楚昭辨认草药,曼陀罗躺在竹椅上偷喝师父的陈年药酒,清音阁主对着手机直播“古琴与《楚辞》的现代演绎”。最清晰的画面,是他们的孩子在端午清晨奔跑,腕间系着五彩绳,绳尾坠着小小的血莲银铃。
“这就是《周易》说的‘变易’。”林深按住楚昭颤抖的肩,镜中红衣女子渐渐与她重合,“初代教主用残魂设局,却在二十世的轮回中,让我们明白了‘情’的真意——不是困守,是像端午的河水,虽九曲回肠,终会归入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