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门即便可以攀,但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她能忍受的。
常慧心默默的落着泪说,“当初送进宫里的瓷器被恶意调换,若不是你外祖父英明决断,说不定现在蕲州已无常家。虽说此事最后化险为夷,但你外祖父硬撑着的那口气散了之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最凶险那些日子,我险些丧父……”
“姝姝,娘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痛恨一一些人。我那时候都恨不能去连家门口唾骂,更恨不能与他们同归于尽。好在最后这口恶气到底是出了,我心中的戾气才没那么大了。”
但经过此事,常家一蹶不振,又因为有人落井下石,家里的生意眼瞅着就起不来了。
转机是在一个月后出现的。
那时候昌顺侯与友人南下拜访大儒,途径蕲州,对她一见钟情。
他诚心求娶,她忐忑考虑多日,决定高嫁。
虽然成亲前,爹派人仔细查过昌顺侯府,说那府里已经在走下坡路,且是典当行的常客,侯府外表花团锦簇,内里怕是捉襟见肘。他们看上她,怕更多的是看上常家的银钱。
常慧心不愿如此想,虽然这些年的日子都证明了,爹所忧心的全都是正确的。
不说她嫁进昌顺侯府后,为侯府花用了多少银子,只说她在成亲前,曾与赵伯耕坦诚布公的谈过一次。
当时她就说,她是常家女,她与他成亲,唯愿他能厚待常家。
她倒也没想过仗势欺人,只是想借着昌顺侯府的名头,让人不敢再欺辱常家罢了。
赵伯耕当时满口应下,甚至还花言巧语的说,既成亲,她的父母亲长,便是他的父母亲长,他不护着自己的父母亲长,还能护着谁?
别说是借昌顺侯府的名头镇压一些宵小,就是真用昌顺侯府的名头仗势欺人,那也是小事一桩。
赵伯耕话说的好听,甚至许诺父兄,要替他们去蕲州的衙门打个招呼。
父兄不想她为娘家做太多事,以免被婆家不喜,便坚辞了此番好意。
赵伯耕事后还不止一次在她跟前说,“岳丈和舅兄就是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讲那么多客套。”
他话说的好听,现在怎么记不起,常家是她的娘家,她的父兄也是他的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