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耕忍无可忍,直接将老夫人房间的插瓶拿起来砸了。
那插瓶中插了几支荷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开的鲜妍明媚的,亭亭玉立的插在细颈瓶中,给房间内增添了几许雅致清新。
结果瓶子被摔了,瓶子中的水洒了一地,碎瓷蹦的到处都是,荷花枝叶分离,瞬间就满地狼藉。
老夫人不哭了,一脸受了大惊的模样看着赵伯耕。
赵伯耕深呼吸一口气,“今日天晚了,儿子不与你继续争辩。只我说的事儿,您今晚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娘,儿子不傻,有些事以前不想管,是因为你是我娘,我打心眼儿里是偏向您的。可您若逾了矩,我即便是为了我们侯府,也只能伸手管一管。”
赵伯耕这话听着简单,细想却似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自然是指老夫人长期盘剥常慧心那件事;第二件事,毫无疑问就是指,府里这些年收成的去向。
不论那一项,都涉及到银子。而这偏偏是最对不上账,老夫人也最怕查的事情。
老夫人垂下头,看着一片杂乱的地面,不置一词。
赵伯耕等了片刻,没等来她说话,心中凉意更重。
这些年的收成,怕是所剩无几。
母亲闭口不言,不知道是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亦或是在担心她开口说了话,就会惹怒了他,会让他恨不能斩断这份母子情谊。
赵伯耕蹙紧眉头,不再说什么,一甩衣袍转身离去。
在他走到走廊上时,里边的老夫人似乎回过神来,仓皇的叫起来,“耕儿,耕儿,娘之前没骗你,府里的庶务,碍于年景不好,还有娘识人不清,这些年确实没存下什么银钱。娘倒是还有些私房,可娘还要还给灵姝。耕儿,若娘给了灵姝,就不能给你,若是给了你,灵姝和常氏那边……”
赵伯耕听到这里,再听不下去,迈开大步踏下台阶,往院子外走去。
老夫人险而又险的避过满地碎瓷,走到外边,却只见儿子已经走到了松鹤园门口。
她急的指着婆子骂,“就不知道把侯爷拦住。”
被她指着的丫鬟婆子俱都跪下认罪。
他们只是下人,有几个胆子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