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充公!若有藏私者,斩立决!\"
甲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粗暴地将众世家家主按倒在地,开始搜身。谢缵感到几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将他腰间玉佩、怀中印信尽数夺走。他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那是他最后一件锦袍被撕开,内衬中缝制的金叶子被搜刮一空。
\"不!这是我王氏祖传的田契!\"王澄突然挣扎起来,死死护住胸前,\"孙綝!你怎敢如此对待士族!\"
孙綝眼中寒光一闪:\"拖出去,斩了。\"
两名甲士立刻架起王澄,不顾他的挣扎哭喊,拖向殿外。片刻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随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谢缵浑身发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能闻到青石砖上淡淡的血腥味,那是王澄的血,也许很快就是他的血。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世家百年的荣耀与尊严,不过是浮云罢了。
\"至于剩下的诸位\"孙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愉悦,\"交州和会稽南部的山区,正缺人种田。山越人粗鄙,你们这些读书人,去教教他们如何耕读传家吧!\"
谢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交州和会稽南部是东吴最偏远蛮荒之地,山越人屡叛不止,将世家流放那里,无异于死刑缓期执行!
\"将军!\"谢缵膝行几步,抓住孙綝的袍角,\"谢某愿献上全部家财,只求留在建业!我谢氏一族\"
孙綝一脚踢开谢缵,冷笑道:\"谢公莫非以为,你们的家财现在还是自己的吗?\"他环视殿内被洗劫一空的世家家主们,\"从今夜起,你们的一切都属于我孙綝了!\"
当夜,众世家被押上囚车,向南而去。谢缵坐在颠簸的车厢内,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血。透过木栅栏,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建业城,心中一片冰凉。
囚车旁,孙綝的亲信吕据骑马随行。月光下,谢缵注意到这位将军亲信的脸上竟带着一丝不忍。
\"吕将军\"谢缵沙哑着嗓子开口,\"可否告知,我女儿谢兰现在何处?\"
吕据犹豫片刻,低声道:\"谢小姐不在名册上,想必是逃过一劫。\"
谢缵闭上眼睛,一滴浊泪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