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难免心生懈怠。\"说着缓步走向廊下的火盆,\"不如\"他忽然转身,将枝条投入火盆,\"让他们去前线活动活动筋骨。\"
火焰\"腾\"地窜起,照亮了司马师半边脸庞,阴影中的眼睛却深不见底。信使抬头时,正看见司马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让他脊背发凉。
\"另外,\"司马师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请转告孙大将军,冬日将尽,梅花就要开了。\"他望向院中光秃秃的梅枝,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当断则断。\"
信使退下后,司马师重新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梅树。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就像当年在洛阳朝堂上运筹帷幄时一样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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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石头城上,北风呼啸,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风中哀嚎。孙峻裹紧锦裘,却仍觉得寒意刺骨。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淮水,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将军,您看施将军的军队。\"滕胤恭敬地站在孙峻身后半步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儿。
孙峻没有答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斑驳的城砖。城下的军阵整齐得令人心惊——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长戟林立如森然竹林。最前排的士兵面容坚毅,眼神坚定,就连战马都安静得如同雕塑,只有偶尔喷出的白气证明它们是活物。
\"施将军治军当真了得。\"滕胤又赞叹道,\"这般军容,放眼江东也找不出第二支了。\"
孙峻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底却结着冰。他想起密探昨夜送来的报告:施绩在饯行宴上醉酒后,竟对亲信说\"孙峻残暴,非江东之福\"。当时他只冷笑一声,此刻看着这支军纪严明的队伍,却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那些整齐的方阵,那些闪着寒光的兵器,仿佛都化作一柄利剑,正抵在他的咽喉处。孙峻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城砖,指甲在砖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呃——\"他突然捂住心口,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大将军!\"滕胤慌忙上前搀扶,却被孙峻一把推开。
\"无妨\"孙峻的喘息粗重得像拉风箱,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