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楼船甲板之上,精铁甲胄在晦暗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他听见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丞相\"参军蒋延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压得极低,\"淮南细作来报,魏人已坚壁清野,连水井都填了\"
诸葛恪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抚过腰间宝剑的鎏金剑柄,触感冰凉。江风掀起他的猩红披风,猎猎作响。\"慌什么?\"他突然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高亢,\"正可耀武扬威,让那些观望之徒看看东吴兵锋!\"
大军开拔那日,阴云密布。战船遮蔽江面,却压不住岸边的啼哭声。诸葛恪立于楼船之上,甲胄在晦暗天光下泛着冷芒。参军蒋延近前低语:\"淮南细作来报,魏人已坚壁清野\"
\"慌什么?\"诸葛恪抚剑冷笑,\"正可耀武扬威,让那些观望之徒看看东吴兵锋!\"
行至东兴,烈日炙烤着东兴城外的官道,马蹄扬起的尘土粘在将士们干裂的唇上。诸葛恪勒住缰绳时,铁甲内衬早已被汗水浸透。朱异突然从队列中冲出,铠甲碰撞声惊飞了路旁啄食的乌鸦。
\"丞相!\"朱异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滚烫的石板上,\"末将沿途观察,魏地村落十室九空,田垄间连炊烟都不见。我军每日消耗粮草\"他喉结滚动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如改道围困合肥新城,诱使魏军\"
\"放肆!\"
鞭梢撕开燥热的空气,在朱异脸颊旁爆出脆响。诸葛恪握鞭的手微微发抖,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那封密信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光。诸葛诞工整的字迹浮现在眼前:\"魏国中枢混乱,元逊若速攻合肥,叔父必为内应\"
风掠过朱异染血的护膝,几滴暗红渗进龟裂的土缝。诸葛恪眯起眼睛,合肥新城低矮的轮廓正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他舌尖尝到铁锈味,才发觉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起来吧。\"他突然俯身,鎏金护腕撞上朱异的肩甲,\"你方才说的倒与本相的谋划不谋而合。\"
五月的合肥城下,吴军旌旗遮天蔽日。诸葛恪踩着亲兵的后背登上楼车时,看见城垛后几个魏军士卒正手忙脚乱地扶正帅旗。他忽然笑出声来,鎏金护指敲得车栏叮当作响。
\"公休果然妙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