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诸葛恪突然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他一把攥住儿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诸葛建疼得皱眉:\"难道你也觉得为父不如那曹璟?还是说\"他声音陡然压低,\"你也被那些老顽固的说辞蛊惑了?\"
诸葛建感到父亲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亢奋。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着:\"儿不敢!只是临近春耕,天气渐热,士卒\"
\"够了!\"诸葛恪甩开他的手,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将最近处的烛火扑得明灭不定。\"为父二十年前随你叔祖入蜀时,你还在襁褓里吃奶呢!\"他抓起案上的军报重重拍在儿子胸口,\"自己看看魏军伤亡数字!\"
夜深人静时,诸葛恪独自站在庭院里的老槐树下。夜风穿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他仰头望着被树枝割裂的星空,忽然想起小时候叔父诸葛亮教他观星的情形。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胸中翻涌的热血冲散。
\"丞相的印绶\"他无意识地摸着腰间新佩的银印,冰凉的触感却让掌心更加燥热。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假山后的阴影里,管家端着醒酒汤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他看见主人突然对着虚空挥拳,锦缎衣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曹璟不来,魏国再无良将。\"诸葛恪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砂纸磨过粗粝的树干。他转身时踩到自己的衣摆,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与此同时,在将军府西侧的一处幽静院落中,老将丁奉正与几位同僚围坐在一张红木圆桌前。桌上摆着几坛陈年佳酿,几碟下酒小菜已被吃得七七八八。月光透过院中的梧桐树,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来,再饮一杯!\"丁奉举起酒杯,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酒渍。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虽然已经五十有余,但酒量依旧不减当年。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最近的东兴之战。丁奉放下酒杯,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眉头渐渐紧锁。\"丞相此战确实打得漂亮,\"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以少胜多,大破魏军,朝野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但我总觉得\"他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在座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