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帐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投石机的轰鸣声像钝刀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
\"传令下去,\"司马师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全军后撤三十里\"
\"不可!\"卫瓘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茶水溅湿了地图的一角。他的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司马师皱眉看向这个平素稳重的谋士:\"伯玉有何高见?\"
卫瓘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他们当前位置的红点上:\"大将军明鉴,我军现在全凭着一口气撑着。\"他环顾帐内众将,压低声音,\"将士们想着杀回洛阳,为太傅报仇。若此时后撤\"
话未说完,帐外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帐篷簌簌发抖,悬挂的灯盏摇晃不停,在众人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司马师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发出沉闷的嗒嗒声。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听得见外面伤兵的呻吟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那你说怎么办?\"司马师终于开口,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曹璟小儿这是要活活耗死我们\"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正面决战他又避而不战!\"
卫瓘小心翼翼地凑近司马师,压低声音道:\"大将军,眼下形势危急不如向东吴求援?\"
\"东吴?\"司马师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他一把抓住案几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是说要割地求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卫瓘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点头:\"九江、庐江二郡,本就是与东吴争议之地。不如暂且让给孙权,换取援军。\"
司马师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帐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好啊!真好!\"他猛地拍案而起,\"父亲在世时最恨割地求和,如今我却要\"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办吧。\"
他快步走到案前,抓起毛笔,墨汁溅在文书上也不在意:\"告诉孙权,只要他出兵江夏牵制曹璟,二郡就是他的!\"笔锋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仿佛要穿透纸张。
当夜,一叶扁舟悄悄离开魏军大营,渡过颖水向南疾驰。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