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碗一饮而尽:\"元明兄还是这般爽快。\"
两人相对而坐,曹璟将朝中局势一一道来。当说到还要去请夏侯献时,秦朗突然笑了:\"那小子比我惨,被关在城外农庄里养鸡呢。\"
\"元明兄,\"曹璟突然正色道,\"我需要你重新披甲。\"
秦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碗边缘:\"我如今只是个戴罪之身\"
\"先帝临终前曾对我说\"曹璟压低声音,\""若社稷有难,当寻元明"。\"
秦朗猛地抬头,眼中精光暴射。油灯的火苗在他瞳孔中跳动,仿佛重新点燃了沉寂多年的热血。
屋外,暴雨依旧。但在这昏暗的斗室中,两颗赤诚之心却越靠越近。当曹璟起身告辞时,秦朗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曹璟连忙扶起他,发现这位曾经叱咤沙场的猛将,此刻竟已泪流满面。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曹璟的马车已经碾过城外泥泞的小路。秦朗骑马跟在车旁,不时担忧地望向远处的农庄。
\"元明,\"曹璟掀开车帘,\"你确定夏侯献还愿意出山?\"
秦朗握紧缰绳的手微微发白:\"那小子性子烈得很当年被司马懿鞭笞三百,贬为庶人,这八年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每日都在等报仇的机会。\"
马车转过一片竹林,简陋的农庄映入眼帘。鸡鸣犬吠声中,一个赤膊男子正在喂鸡。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背脊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像一条条蜈蚣,狰狞可怖。
\"夏侯!\"秦朗突然高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人猛地回头,手中的簸箕\"啪\"地掉在地上,谷粒洒了一地。他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秦秦朗?\"
曹璟跳下马车,郑重地行了一礼:\"夏侯将军,曹璟特来相请。\"
夏侯献的眼神从震惊变成警惕,最后化为狂喜。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粗糙的大手死死抓住曹璟的肩膀:\"可是要对付司马老贼?!\"指甲几乎要嵌入曹璟的皮肉。
曹璟忍着疼痛,郑重点头:\"正是。我欲请二位出山,秦兄为冀州刺史,都督幽冀军事;夏侯兄为中护军,随我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