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我傅嘏今日虽落魄,但至少走得堂堂正正。这酒\"他猛地挥手,一坛酒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还是留着给你们庆功吧!\"
桓范沉默良久,目光越过傅嘏的肩膀,望向远处巍峨的洛阳城墙。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酒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兰石,你说得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大将军确实专横跋扈,目无纲纪。可是\"他忽然转头直视傅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以为司马家那些人就是清流吗?\"
傅嘏闻言一怔,手中的酒樽差点脱手。他从未听桓范这样直白地评价朝中局势,更没想到他会将矛头指向司马氏。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老友,发现那张向来沉稳的面容上竟带着少见的疲惫,眼角的皱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刻。
\"元则兄\"傅嘏迟疑道,\"你今日\"
\"他们不过是在冷眼旁观,坐等时机罢了。\"桓范打断他的话,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朝堂之上,谁又比谁干净?\"酒樽重重落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凉亭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传来守城士兵换岗的号角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傅嘏望着桓范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原以为桓范是甘心为大将军效力,却不想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洛阳?\"傅嘏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以你的才学,大可\"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桓范苦笑一声,手指轻轻敲打着酒樽边缘,\"这些年,我就像走在悬崖边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傅嘏沉默下来,心中的愤懑不知不觉平息了几分。他伸手取过一坛未开封的酒,用力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在凉亭中弥漫开来,带着些许辛辣的气息。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灼烧着喉咙,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桓范见他肯喝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起身走到亭边,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低声道:\"兰石,你若真不愿归隐,我倒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傅嘏放下酒坛,用袖子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