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谁该生谁该死?\"温梨初向前半步,鞋跟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些被您推下悬崖的商业对手,被您篡改证据送进监狱的记者,他们的家人也在等审判庭主持公道!\"
裴老先生的目光扫过她,像在看一件透明的玻璃制品:\"等你见过足够多的黑暗,就会明白仁慈是最没用的东西。\"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褶皱,\"阿澈,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任你们查到这里?
因为我知道,只有你亲手撕开这层面纱,才能真正继承我的意志。\"
裴言澈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温梨初看清了界面——是全球新闻平台的实时上传进度条。\"我继承不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人心上,\"但我可以终结它。\"
警报声在整栋大楼炸响时,温梨初正望着窗外。
红蓝灯光穿透玻璃,在裴老先生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人猛地站起身,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指着裴言澈的手在发抖:\"你你怎么联系的警方?\"
\"陈然在码头就把证据同步到了云端。\"温梨初摸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上传完成\"的绿色提示,\"而我,给警署匿名发了定位。\"她走向裴言澈,握住他微凉的手,\"有些火,必须用法律的水来浇灭。\"
警笛声越来越近。
裴言澈望着父亲突然苍老的面容,喉咙发紧。
二十年来压在他心口的巨石终于松动,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楼下的警队、外围的清道夫、还有那个至今未浮出水面的\"幽灵会\"核心成员
但此刻他低头看向身侧的人。
温梨初的发梢沾着夜露,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她的手指与他交握,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手套传来,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警笛声撕裂夜空的刹那,裴言澈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他突然明白,所谓光,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救赎。
而是两个遍体鳞伤的人,手牵手走向深渊,又在彼此眼中看见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