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对讲机开关,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深潭。
他低头替温梨初系好安全带,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嘴唇,“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越野车猛地窜了出去,温梨初的额头抵着裴言澈的锁骨。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对暗卫说:“走盘山道,把备用路线的炸药全启动。”又像是梦呓般补了一句:“这次,谁都别想碰她。”
车窗外的松林飞快地倒退,温梨初看见裴言澈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新添的刀伤还在渗血。
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出凌厉的线条,可当他转头看她时,眼底的温度几乎要把夜色融化。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尖厉的蜂鸣声,暗卫紧绷的后背松弛下来:“他们的信号锁定了!”
裴言澈踩下油门,越野车在山路上划出一道弧光。
温梨初模模糊糊地看见后视镜里,远处的车灯连成一条红线,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贴着他们的车尾爬上来。
他突然笑了,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初,你说的玫瑰园,我让人在瑞士种了十万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顶,“等解决了这些麻烦……”
车载警报声骤然炸响,裴言澈的话被截断在风里。
他握紧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的跳动快得离谱,却又稳得像定海神针。
温梨初望着他染血的侧脸,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裴家的人,从不会输在最后一步。”
这一次,他们也不会。
只是后视镜里那片越来越近的红光,让裴言澈的指节渐渐泛白。
他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喉结动了动,眼底翻涌的暗潮比山雨前的云层更浓更沉。
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