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眼底的自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书房改稿时,他捧着热牛奶推门进来:\"等忙完这阵,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好不好?\"那时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他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年的冬天。
\"我愿意。\"她的声音被掌声淹没,却清晰地落进裴言澈耳里。
他替她戴上订婚戒指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这个总把情绪藏得很深的男人,原来在说\"我娶你\"时,也会紧张。
散场时已近午夜。
裴言澈的西装搭在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两人刚走到停车场入口,他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起来。
\"喂?\"他应了一声,脚步突然顿住。
温梨初抬头看他,路灯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
他垂眸时睫毛投下阴影,声音低得像叹息:\"知道了。\"
\"怎么了?\"她拉住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她,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戒指:\"没事,可能是助理说新电影的事。\"
但温梨初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暗涌——那是当年他说\"我陪你去医院\"时的神情,是她被造谣时他连夜飞回来的神情,是所有危险降临时,他准备替她扛下一切的神情。
夜风卷起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悠长的尾音消散在夜色里。
裴言澈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她心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颗种子,在夜色里悄悄发了芽:\"回家吧,明天还要去挑婚纱。\"
但温梨初知道,有些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