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掏出通讯器扫了眼,“陈局的人还在两公里外,这附近……”他突然顿住,手电光束扫过前方——废弃的纺织厂铁门半开,锈迹斑斑的“红星纺织”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进去。”裴言澈当机立断。
三人猫腰钻过铁门时,温梨初的裙摆勾住铁丝,她扯了两下没动,裴言澈立刻弯腰替她解,指腹被毛刺划破也没在意,“先处理文件。”
纺织厂车间堆满废弃纱锭,霉味混着机油味直往鼻腔里钻。
温梨初借着手电光摊开文件,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英文缩写让她瞳孔收缩。
“暗影”的真实身份被红笔圈着:“国际安全局行动处副处长,代号‘渡鸦’。”她指尖发颤,“他在全球二十七个国家有洗钱账户,上个月的珠宝劫案、东南亚的货轮失踪……全是他的手笔。”
“操。”李昊天一拳砸在纱锭上,金属嗡鸣震得人耳膜发疼,“难怪张副局昨天突然变卦,原来他早被渡鸦渗透了。”裴言澈的拇指抵着温梨初后颈轻轻揉,像在安抚炸毛的猫:“所以陈局让我们找的证据,是他和境外犯罪组织的资金流水?”
温梨初点头,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屏住呼吸——那是张十年前的合影,穿警服的青年抱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背景是温家老宅的紫藤架。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初别怕,阿澈哥哥会保护你。”
“这是……”裴言澈的声音突然哑了。
温梨初抬头看他,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正好落在他泛红的眼尾。
她这才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被人贩子拐走时,追出来的裴言澈被车撞飞,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而照片里的警服青年……分明是李昊天。
“是我。”李昊天摸出烟盒又放下,“当年我刚入安全局,负责温家的安保。小初被拐后,裴少爷发了疯似的追,要不是我拽着……”他喉结滚动,“后来裴老夫人说,这事是温家的耻辱,让我把所有记录都销毁。”
温梨初突然握住他手背。
李昊天的手粗糙得像砂纸,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茧。
“所以你今天才会帮我们?”她轻声问。
李昊天别开脸,月光在他眼尾刻下一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