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在局里等你。”
裴言澈的瞳孔骤缩。
他反手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直到李昊天轻咳一声,才哑着嗓子说:“拿好定位器。”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米粒大的东西塞进她掌心,“要是不对劲,按三次。”
旅馆外的警笛声突然炸响。
李昊天猛地扯下窗帘裹住温梨初的头,推着她往卫生间走:“从通风管道爬出去!裴哥,跟我来!”
温梨初被推进狭窄的通风口时,听见裴言澈在身后喊:“梨初!”那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音,像被扯断的琴弦。
她咬着唇往前爬,帆布包撞在铁皮管壁上发出闷响,眼泪砸在生锈的铁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通风口外是条逼仄的巷子。
温梨初刚落地,就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巷口转进来,皮鞋跟敲在地上的声响和记忆里重叠——和昨夜小路上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她攥紧定位器,转身往相反方向跑。
风灌进领口,吹得帆布包拍打着大腿。
转角处的路灯突然熄灭,黑暗里传来金属摩擦声——是刀出鞘的声音。
温梨初的呼吸乱了节奏。
她摸出包里的防狼喷雾,指尖刚碰到按钮,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低喝:“梨初!”
裴言澈从斜刺里冲出来,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反手甩出什么东西——是方才在旅馆里拆的灯泡。
玻璃碎裂声中,黑西装们的手电筒光束乱成一片。
“跟紧我。”裴言澈的声音像烧红的铁块,烫得她耳膜发疼。
他拉着她往巷尾跑,李昊天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战术手电照向追兵眼睛:“往右!前面是菜市场!”
晨雾未散的菜市场里,卖鱼的老伯正在杀鳝鱼,血水流了满地。
温梨初的运动鞋踩上去打滑,裴言澈搂住她腰肢往上一提,像拎小猫似的带她避开污水坑。
卖菜阿婆的竹筐被撞翻,土豆滚了一地,追兵的皮鞋踩在土豆上打滑摔倒,骂声混着鱼腥味飘进晨雾里。
三人冲进后巷时,李昊天的手机在战术背心里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