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初起身开门时,瞥见裴言澈已经将照片和手机收进檀木匣,动作快得像从未慌乱过。
李昊天穿着藏蓝警服,肩章在晨光里泛着暗金,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空咖啡杯,最后落在韩立苍白的脸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正好。”裴言澈将檀木匣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李昊天翻开匣子的动作很慢,像在拆一颗未爆的雷。
当他的目光扫过匿名短信截图和监视照片时,眉峰渐渐拧成一道深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听见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温梨初站在裴言澈身侧,能清楚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绷成了线。
她伸手勾住他的小指,他立刻反扣住她的手,指腹重重蹭过她无名指的婚戒位置——那是他今早趁她不注意套上去的,说是“提前练习”。
“所以。”李昊天合上檀木匣,抬头时眼底燃着冷冽的光,“他们不仅要完成交易,还要报复。”
没有人接话。
挂钟的指针指向十点一刻,阳光重新漫进房间,在四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温梨初望着裴言澈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他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晨光里,攥着她的手跑过三条街躲混混。
那时他说“别怕,我在”,现在她想说“我也在”,却被喉间的热度哽住。
韩立突然扯了扯领带,打破沉默:“需要我黑进酒店监控吗?他们的安防系统——”
“不。”裴言澈打断他,拇指摩挲着温梨初的婚戒,“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他抬眼时,眼底翻涌着暗潮,“今晚的晚宴,我们准时赴约。”
温梨初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忽然明白所谓“开始”是什么意思——不是婚期,不是站在光里,而是终于能并肩,把那些藏在迷雾里的脏东西,全部拽到太阳底下。
李昊天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他看了眼消息,抬头时神色更沉:“局里查到,宋廷焕的私人飞机今早降落,随行人员里有三个有过武装犯罪记录。”他将手机转向众人,照片里三个男人穿着黑西装,其中一个脖颈处有条狰狞的刀疤——和昨夜被抓的刀疤男有七分相似。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