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吧,额把这截沟挖完再吃。”
“先喝点水吧,日头这么毒”
“毒才好!晒死地里的草籽!”
刘懒汉抹了把汗,汗水混着泥土在脸上冲出几道沟,“你回去把仓房拾掇拾掇,明年粮食肯定多得没处放!”
日头偏西,刘树德来田里转悠。
走到东洼,看见七十岁的张婆子还在弯腰捡石头。
“老姐姐,歇会儿吧。“
张婆子摆摆手:“不累!自家地里的石头,捡一块少一块。”
她颤巍巍地直起腰,筐里的石头压得她直晃悠,“树德,你生了个好娃啊,要是没有福来,额哪会分到这么好的地?谢谢你啊树德!”
“甭谢额,这是社会主义好,得感谢那些将咱们农民放在心里的领导干部!”刘树德说。
张婆子连连点头,“是哩!是哩!”
夕阳西下,田里终于有人开始收工。可更多的人还在埋头苦干,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田野。
实在看不见了,他们这才直起腰,慢悠悠的背着农具回家去。
回家的路上,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着:
“额今儿翻了八分地!”
“你那算啥?额挖了一丈二的排水沟!”
“嘁!额说你俩是不是偷懒了?这自家的地咋也不好好干啊?”
“胡说!谁说额没有好好干?额一天都在地里头,晌午顶着大日头干!”
“那你知道额今天翻了多少地不?”
“多少?”
“两亩!”
“嘶——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额地里看!”
“……”
月光下,
老孙头蹲在自家地头,捧起一抔土闻了又闻,迟迟不愿走。
儿子催他回家,他嘟囔着:“再等等…额要听听庄稼拔节的声音……“
分田到户后的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亦是如此!
自从分田到户落实之后,整个弯河大队的乡亲们都迸发出一股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的种地热情!
不,应该说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