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老侉子替老玻璃解释了一句。
院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房子是啥结构,老玻璃把俩人带到右手边的厢房,啪嗒一下拉开了门边的灯绳,屋里亮起了一盏灯泡。
那灯泡昏黄昏黄的,顶多十五瓦,厢房中间还有一排置物架,被灯光一照,黑影比亮堂的地方还多。
刘根来扫了一眼,暗暗吃惊。
老玻璃的收藏可真不少,四面墙上都是置物架,乱七八糟的啥都有——居然直接把他带到了收藏室,老玻璃对他还真是放心啊!
“看看吧,喜欢啥拿啥,拿好了,再跟你细算。”老玻璃裹了裹披在身上的衣服。
“你烧退了吧?”刘根来关心了一句。
灯光太昏黄,也看不清老玻璃的脸色,看精神头倒还凑活。
“死不了。”老玻璃摆摆手,“不用跟我套近乎,该换多少粮食换多少粮食,甭想少给。”
脑子没烧坏,还是以前那德行。
刘根来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点。
“我差你那点。”刘根来背着手在置物架前面转着,貌似是在查看那些东西,实际却是两眼一抹黑。
他哪儿懂什么古董?
别说灯泡只有十五瓦,就是换上两百瓦的大灯泡,他也分不清真伪。
他分不清,有人分得清,老侉子跟个导游似的,刘根来走哪儿他跟哪儿,嘴里不停的介绍着。
刘根来听得直撇嘴。
要按老侉子的说法,老玻璃这些东西的价值都快赶上故宫博物院了,他随便拿一件都算捡了大漏。
刘根来干脆不理他,挑着看着顺眼的拿了七八件,大部分都是瓷器,只有一幅山水画。
瓷器就不用多说了,刘根来喜欢那幅山水画的原因是山巅上站着一个人,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踩在脚下,孤独中带着不屈和苍凉,让他想起了后世中那些和大圣有关的画作。
他喜欢这幅画的立意,哪怕是赝品,他也认了。
“眼光不错,你挑的这些都是精品。”老侉子笑呵呵的从刘根来手里接过瓷器和画卷,放到老玻璃面前。
“开价吧!”
刘根来还是没搭理老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