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苏老,”孟远递过去一支烟,
“您说,这烧炉子,跟咱们小时候在田埂上烤红薯,是不是有点像?火大了,外面焦里面生;火小了,半天不熟还费柴火。”
苏教授接过烟,点上,猛吸一口,被呛得咳了几声,哭笑不得:
“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烤红薯!”
但他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光。
烤红薯……密封……火候……
“小王!”苏教授突然喊道,
“去,把备用的氧传感器找出来!炉膛分段,每段增加监测点!还有,进气和出气阀门,再给我精调!”
“好嘞!”
……
日子一天天磨过去。
汗水湿透了工装,又被体温焐干,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
一个年轻技术员,看着又一批报废的料,眼圈一红,悄悄抹了把泪。
“小心!”
孟远一把拉开一个差点被高温炉门烫到的工人,自己手背却蹭红了一块。
血珠渗出来,混着灰尘,很快凝固。
每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凹陷,但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像淬火的钢。
这样的场面一天天重复,直到三个月后。
远新新能源,中试车间。
“轰”崭新的推板窑吐着火舌,热浪滚滚。
一盘盘黑黢黢的粉末,像刚出锅的芝麻糊,被小心翼翼地送进窑口。
再出来时,已然“镀金”成功,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甜腥气的金属味儿。
赵建国深吸一口,脸上皱纹舒展:“成了!这味儿,错不了!”
隔壁中心化验室,进口仪器嗡嗡作响,像一群勤劳的蜜蜂。
打印机“唰唰”吐出一张张报告。
技术员小李捏着几张纸,手都有点抖,一路小跑过来。
“孟总!苏老!赵工!”他声音都变了调,
“数据出来了!纯度、晶型、颗粒度……全线飘红!比实验室最好数据还高一截!关键是,您看这几批,数据稳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