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万丈高楼,也得一块砖一块砖地往上垒
果不其然。
实验室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混合着汗味,劈头盖脸地涌了出来。
烧杯、量筒碰撞的“叮当”声,离心机“嗡嗡”地低鸣,通风橱“呼呼”的风声,交织一起
浸出、萃取、反萃取……
每一个步骤都像在走钢丝,每一个参数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酸度!酸度又不对!可惜,就差001!”
一个年轻研究员猛地一捶实验台,手背青筋暴起,熬得通红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温度!温度降下来!快!不然这批料又废了!”
另一个嘶吼着,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记录本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搅拌速度是快了还是慢了?反应时间是长了还是短了?
这比伺候祖宗还难熬!
苏教授,这位老成持重的老专家,此刻也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
他佝偻着背,戴着老花镜,凑在滴定管前,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每一滴都像是从紧绷的神经末梢挤出来的。
实验室的灯,成了不夜城的标志。
疲惫?那玩意儿早就成了家常便饭,麻木了。
支撑着他们的,是胸腔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儿,是眼底深处对那一点点突破星光的渴望!
孟远站在实验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将这一切深深烙印在心里。
搞科研,尤其是这种从零开始的新技术,烧的是钱,更是耐心和信心!
“研发经费,一分不能少!要多少,给多少!”
孟远在董事会上,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他还动用所有人脉,从京城、沪上请来几位泰斗级的专家“会诊”,希望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半年。整整半年,像是在炼狱里煎熬。
失败了多少次?
没人记得清了。实验记录本堆起来,比人都高。
上百种工艺参数,上千种试剂配方,像过筛子一样,一遍遍地筛选,一遍遍地验证,又一遍遍地推倒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