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站起身,走到苏教授面前,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苏老,您最后怎么选,我都认,也都敬您!”
“您为远新做的一切,我孟远,还有远新上上下下,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感恩戴德!”
“您要是决定去鹏城,我真心替您高兴,祝您在那边大展宏图!远新,永远是您的朋友!”
“您要是……还肯留下来,跟我们这帮泥腿子一起,把远新这摊子事儿继续干下去,”
孟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恳切,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我孟远也跟您交个底:将来,远新能给您的,绝不会比姓程的少!只会更多!”
“独立的实验室,管够的研发经费,解决您家人后顾之忧的待遇……这些,咱们现在底子薄,可能一步到位难,但咱们肯定卯足了劲儿往这个方向奔!”
孟远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教授,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更要紧的是,苏老!在远新,您有的是不受半点委屈的尊重!……我盼着您,继续给咱们掌好舵,带着我们……”
“蹚出一条咱们中国人自己的……能源材料的新路子来!”
苏教授静静地听着,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岁的年轻人,看着他那双黑亮、透着一股子犟劲儿的眼睛,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程浩给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金山银山,是儿女后半辈子的安稳。
孟远给的,却像一股暖流,慰帖了他压抑多年的心,点燃了他深埋已久的火……
去鹏城,享清福,为儿女铺路?
还是留下来,守着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跟着这小子,再赌一把那个听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梦?
苏教授紧锁的眉头,像压着重担千斤。
送走孟远,苏教授独自在书房枯坐了许久。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孟远的话,在他心中久久无法平息。
他一会儿想到儿女期待的眼神,一会儿又忆起实验室里,年轻人熬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