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要去抓,却穿过那团光粒,掌心只余一片凉意。
那种触感让他心头一紧,仿佛抓住了一捧虚无。
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阿九?你……”
“是我自愿的。”阿九的残魂飘到青铜舟前,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孩童般的轻快。
那轻快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掩饰不住背后的悲凉。
“十年前我替您挡下虚妄之主的噬魂钉,您说要收我做个编外摆渡人。可我贪念人间烟火……”他转头看向陈墨,眼尾的山魈斑纹在光粒中若隐若现,像夜幕下的暗影。
“墨爷,阿九不后悔。”
归墟的骨杖突然刺破虚空。
那动作没有风声,却让陈墨的太阳穴一阵剧痛。
他只觉眼前一花,那根骨杖竟直接刺入阿九眉心——没有血,没有痛呼,只有金色的山魈精血从伤口涌出,在青铜舟身凝结成一幅流动的河图。
上面的山川河流全由魂魄的荧光勾勒,仿佛一条条游动的记忆长河。
“弑神之战的真相是初代巫王为封印虚妄之主而自毁血脉。”归墟的骨杖敲了敲河图上某个漩涡状的黑点,“林寒山的魂魄正被困在幽冥海核心的‘噬心漩涡眼’。”
“老东西!”
刺耳的尖啸撕裂空气。
赤瞳的主魂突然暴起,她拼凑的亡灵躯体裂开无数道缝,从中伸出数十根骨矛——正是之前悬在陈墨心口的那柄傀儡长矛的本体。
骨矛刺穿归墟左肩的瞬间,陈墨看见黑色的蛊纹像活物般顺着伤口爬向老者的脖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阿九的精血在编织‘第三空间闭环’吗?”赤瞳的声音里混着七八种不同的女声,像是无数女人在同一个喉咙里尖叫,“你想把虚妄之主和活人的世界彻底隔开,可那需要献祭整个摆渡一脉的命魂!”
归墟却像没感觉到痛,他低头看着左肩蔓延的蛊纹,突然笑了。
那笑容苍老而神秘,仿佛看透了所有因果。
“所以你才急着让苏挽月的共生意识彻底融合?你需要她体内的幽冥结晶当钥匙,打开虚妄之主的封印。”
陈墨的双生瞳突然发烫。
金红交织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