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沈宅内院里的老家伙,楼砚却是战功赫赫,前途大好的青年才俊。
都怪那水性杨花的沈氏!
老夫人在心里咒骂着,要不是因为沈氏与楼将军走得近,她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楼将军。
可是楼砚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于是老夫人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来,说道:“楼将军恕罪,老身这也不过是一时失言,想必楼将军大人大量,是不会在意的。”
这话说得,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反而是倚老卖老的典范。
楼砚面上倒是没生气,反而还语气平静地说道:“只要老夫人不追究便好。”
“这话……”老夫人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如果要追究陆兴宝的责任,那不是挨打那一方决定追不追究吗?
此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一道哀嚎声渐渐传来。
“母亲!母亲!救我!”
好耳熟的声音!
老夫人心头一跳。
沈姝棠往门外瞟了一眼,心里了开了花。
只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陆从安,这会儿居然是被几个小厮给抬回来的。
而且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他的脑袋肿得像猪头,两只眼睛乌黑去熊猫。
他的一条手臂上绑着夹板,想必是骨折了。
他的双腿则因为小厮们的步履匆匆而有些晃悠,像是……断了。
“苦主来了。”楼砚悠哉悠哉地坐下了,打算在这里看完一场好戏再走。
沈姝棠也幽幽一笑,她搭好的戏台子,终于演到了这家宅不宁的这一场。
陆兴宝的脸色煞白,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他仰头看着脸色惶惶的老夫人,嘴上弥漫着,“祖母,祖母,你不是说了会帮我的吗?”
“母亲!”随着陆从安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几个小厮终于将他抬进了门。
一看到陆从安的惨状,老夫人就猛地站起了身,她不顾陆兴宝的拉扯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眼前一黑,骤然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