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合拢在一处,“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然后对金元宝说道,“金先生,劳烦将这些账本从哪儿拿的送回哪儿去。”
金元宝的嘴皮子动了动,“那可不行,我得听夫人的吩咐。”
于是,楼砚和金元宝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姝棠身上。
沈姝棠倍感压力。
她揉了揉额角,说道:“楼将军说得好听,可是这些话对我而言,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也为了我自己的身家性命……”
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要见皇上。”
能比官府更厉害的靠山,出了当今皇帝,沈姝棠不做他想。
而楼砚果然也很痛快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
“好。”权衡之下,沈姝棠不得不暂时选择相信楼砚,她对金元宝说道,“将这些账本送回去吧,你也再好好看看这些账目。”
“是,我知道了。”金元宝二话不说,抱起那一摞账本就对楼砚说道,“楼将军,请吧。”
“沈夫人,告辞。”楼砚对着沈姝棠微微拱手。
沈姝棠微微颔首,眉眼间仍旧有化不开的忧虑。
楼砚和金元宝离开以后,沈姝棠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她不知道楼砚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些事情,但是楼砚所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他们沈家是商贾出身,身份卑微,根本就不入流。
她的兄长原本想念书科考入仕,可无奈沈家只是商户,那些教书先生一听说是沈家的孩子想念书,一个个便都推脱说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
一个两个教书先生那么说,有可能只是凑巧,可是一件找了一二十个教书先生都那么说,她爹便明白过来了。
人家不是才疏学浅教不了,而是端着架子,怕商人的铜臭味污染了圣贤书。
于是沈姝棠的兄长又改了方向,打算习武投军报效家国。
可偏偏沈姝棠的父亲经过长年累月的奔波,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再加上沈家家业越来越大,沈姝棠的兄长便挑起大梁,又不得不放弃了投军的想法。
从前,沈姝棠就总揶揄自己的大哥,说他是空有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