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棠离开之后,陆从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一跺脚,扭头又往回走。
“夫人,二爷怎么又回去了?”
花丛掩映之下,荷月偷偷瞧着陆从安离开的背影,心里疑惑万分。
沈姝棠也有些不解,她微微蹙着眉头,自己废了这么多功夫,甚至还给了陆从安八百两银票,若是事情不成……她可不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她没有自乱阵脚,低声道:“先静观其变吧。陆从安一次又一次被老夫人戳心窝子,他又在赌坊赢了钱,我还如此恭维他,捧着他,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今日绝不可能会回头。”
若不是为了让陆从安和老夫人母子离心,沈姝棠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给了陆从安八百两银票。
那些银票给了陆从安,那可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若是能成事,那些银子,便当作是给陆从安的买命钱,一点都不亏。
两人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陆从安走到了门口。
门口站着侍奉的丫鬟,那人正是春桃。
“二爷……”春桃眼看着陆从安去而复返,刚想帮他通传,却见陆从安微微抬手,阻止了春桃的话语。
春桃便闭上了嘴,重新低下了头。
原来陆从安冷静过后,思来想去还是想找老夫人问个清楚,可正当他伸手想要推门的时候……
“祖母,要是孙儿能一直陪着祖母就好了!”陆兴宝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可是孙儿害怕二叔……二叔又那么讨厌孙儿,孙儿只怕以后都不敢随便过来找祖母了。”
房间里,陆兴宝拉着老夫人撒娇道:“祖母,二叔刚才还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这可怎么办呀?要不然孙儿去找二叔道个歉吧,就算二叔想打死孙儿,孙儿也绝不多说半个字!”
才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正因为陆兴宝才五岁,所以他说出的话哪怕再有深意,在老夫人看来,那都是至纯至真的“真话”。
“哎哟,我的乖孙孙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人拉着陆兴宝就是一阵心疼,“你二叔他就是个混不吝的,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