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亲蛟的因果,殿下当真躲得过?\"虫尸坠海处腾起青烟,烟中浮现的竟是三日前焚毁的新政碑。
子夜时分,货舱传来异响。龙坤举灯查看时,发现白日打捞的虫尸正在啃噬船板。姬无忧的药杵突然发出蜂鸣,小儿怀中窜出七条碧鳞蛇,蛇信吞吐间竟在舱底拼出星象图。
\"坎位破军!\"姬无忧忽然将药杵插入船缝,暗红药汁汩汩涌出。虫尸遇药沸腾,蒸腾的雾气里显出道残碑虚影——碑文明明是龙坤亲撰的《均田令》,此刻却爬满圣殿云篆。小儿突然口吐童谣:\"借命碑,吸血规,九重债,谁来赔\"
龙坤以剑拄地,星砂自虎口渗入船板。当青冥剑完全没入舱底时,整艘船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噬亲蛟消散前留在他掌心的逆鳞印记突然发烫,烫穿了新生的船蛆——那些蛆虫腹中竟裹着微型铜铃,每个铃铛里都封着滴人血。
第三日辰时,大靖水门的青灰色轮廓刺破晨雾。龙坤却让船公泊在三里外的芦苇荡,他记得离京时这片水域尚能行楼船,如今竟浅得需竹篙撑船。姬无忧的药杵忽然指向某处淤泥——半截镇海侯府的匾额斜插水中,鎏金\"镇\"字上栖着只独眼老鸹。
\"看来严相爷的手,比殿下想的更长。\"姬无忧碾碎颗药丸弹向老鸹,鸟羽沾药处腾起青烟,露出底下机械关节——竟是工部去年研制的\"木鸢\"。小儿突然咯咯笑着剖开鸟腹,跌出卷浸油的密信,火漆印纹是户部尚书私章。
龙坤踏着淤泥走向水门时,青冥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尖所指的城墙缺口处,新砌的墙砖泛着荧惑砂的暗红。守门卒的铜甲在晨光中闪过圣殿徽纹,当他摸向腰间苍溟皇印时,印纽苍龙的瞳孔突然渗出血泪。
午门前的石狮换了姿势。龙坤记得离京时这对石狮是踞坐守势,如今却改作扑食状,口中石珠刻着圣殿云纹。当他抬脚欲跨过朱槛时,怀中的《九霄策》突然发烫,烫穿三层衣料在胸口烙出\"止步\"阴文。
\"殿下归舟辛苦。\"严相爷的声音自丹墀飘来,紫袍上的江崖海水纹竟用荧惑砂绣成。龙坤凝视着他手中玉笏——本该刻着\"朝纲清正\"的位置,此刻却嵌着枚缩小的噬亲蛟逆鳞。百官队列里忽然响起咳嗽声,此起彼伏的声浪中,他听见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