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之痛。
“去把各州的护粮符收来。”龙坤忽然开口,“还有百姓编的剑穗,越多越好。”他望向剑心星,星光中夹杂的冰蓝咒光又浓了几分,“剑修的剑若被污染,就让百姓的念力,重新温养剑心。”
七日后,极西冰原边缘的荒原上,十万北境百姓手捧剑穗,在风雪中站成北斗形状。老人抱着孙子,用冻红的手紧紧攥着竹制剑穗;妇人将护粮符系在剑穗上,符纸边角还留着给孩子补衣的针脚;就连垂髫小儿,也举着用稻草编的迷你剑穗,奶声奶气地跟着大人念诵春耕号子。
龙坤站在阵眼,断水剑插入冻土,剑柄处系着从凉州带来的护生稻秸秆,上面按着密密麻麻的红指印——那是百姓们用沾着谷浆的手指按上去的,每道指印都带着体温。天枢阁的九星阁主按方位站定,法器上挂满百姓送来的护粮符,天璇阁主的寒江剑缠着渔妇编的渔网剑穗,天玑阁主的斩铁剑系着老农磨了三晚的稻穗。
“爹说,剑穗要沾了汗才灵!”小栓站在第二排,举着母亲留下的剑穗,穗尖的护粮符是老人临终前绣的,“俺们把符纸泡在新磨的谷浆里,这样剑神就能听见俺们的祈愿了。”
风雪中,十万个声音渐渐汇聚成河:“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号子声震得雪粒腾空,护粮符上的朱砂字化作流光,顺着剑穗汇入龙坤的断水剑,剑身的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冰原深处的轰鸣,比春雷更令人心惊。剑神骸踏碎最后一座冰峰,庞大的躯体由十万骨剑与灭粮本源组成,每根骨剑都滴着冰水,所过之处,刚发芽的护生稻成片枯萎,剑修们的佩剑发出此起彼伏的哀鸣,如同老友将别。
“龙家血脉,你以为凡人的聒噪能撼动剑神?”灭粮本源的声音像冰川相互摩擦,剑神骸胸口的菱形晶体完全黑化,表面流转的不再是谷穗的温柔弧线,而是扭曲的剑刃咒文,“他们的剑穗,不过是给坟头准备的幡旗!”
龙坤的斩天印突然发烫,脑海中闪过初代祖师的记忆:龙苍穹在万谷荒原被旱魃围攻,百姓们用身体筑成肉墙,剑穗上沾满血与泥,却因此诞生了能劈开旱魃的“护生剑印”。他低头看向断水剑,剑柄处的稻穗剑穗不知何时被泪水打湿——不是他的泪,而是十万百姓念诵号子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