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脸颊浮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唇角刚勾起浅笑,目光却瞥见堂屋门口的几人,眼中闪过慌乱:“这、这几位是……”

    她下意识想要撑起身子,苍白的指尖却在锦被上打滑。

    王虎赶忙按住妻子肩膀,转头朗声道:“这是摄政王殿下,还有医术高明的慕容姑娘!得知你身子不适,特意来瞧瞧!”

    话音未落,刘氏挣扎着要行福礼,喉间却突然发出急促的干呕声。

    “慕容姑娘!劳烦你快看看我娘子她……”

    王虎喉结滚动着让开身,铁甲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慕容浅的目光落在刘氏高高隆起的腹部  ——  明明才五个月身孕,却鼓胀得如同临盆,衣襟处还沾着暗褐色的呕吐物。

    刘氏突然又剧烈颤抖,身子弓成虾米状干呕,这次吐出的不再是酸水,而是带着血丝的黑褐色黏液。

    慕容浅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后背,指尖刚触到对方脉搏就骤然收紧  ——  脉象虚浮如游丝,却又在某一刻猛地急促,像是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慕容浅略一沉思,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手腕翻转间,数根银针已精准刺入刘氏百会、内关等穴位。

    随着指尖轻捻,刘氏颤抖的身子渐渐舒缓,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下来,歪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王虎盯着妻子沉睡的面容,粗糙的手掌悬在半空不敢落下,生怕惊醒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她眼下青黑消退了些,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汗渍,却比这半个月来任何时候都要安宁  。

    自她开始呕吐不止,就没合过一个囫囵觉,半夜总要抱着马桶咳得撕心裂肺,如今却能这般静静躺着,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王虎蹲在床边,小心翼翼替妻子掖好被角。

    “慕容姑娘大恩,王某没齿难忘!”  他抬头时眼眶泛红,“半月来她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慕容浅的脸色却很凝重,她收回银针,指尖搭上刘氏腕间寸关尺,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慕容浅松开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针,面色凝重如霜:“将军,夫人这脉象……  胎儿生机渐弱,恐怕……保不住了。”

    她抬眼望向王虎骤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