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银钱,将来解甲归田时,能让妻儿过上安稳日子。"
正说着,一位抱着婴孩的妇人匆匆经过,瞧见裴子慕后慌忙行礼。
慕容浅注意到她怀中孩子裹着的襁褓,是用褪色的旧绑腿布改制而成,边缘还留着洗不净的血迹。细密的针脚将布料仔细缝合,原先绣着的 "镇北" 字样被翻到内侧,只露出洗得发白的粗麻质地。
那布料曾无数次缠绕在战士的腿上,抵挡过漠北的风沙,也浸透过战场的硝烟。
如今却化作柔软的襁褓,小心翼翼地裹着新生的婴孩。
妇人下意识将孩子往怀里紧了紧,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眼底满是温柔与警惕交织的神色。
慕容浅踩着平整的石板路,刚拐过弯,就见邻家阿婆颤巍巍端着一碗热粥,正往独居老兵的院里送。
"老李头,趁热喝!"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门内传来桌椅挪动声,紧接着是带着笑意的应答:"又劳烦您嘞!"
几个孩童追着木陀螺嬉笑跑过,惊起屋檐下筑巢的燕子。
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见有人盯着自己,脆生生地喊了句 "姐姐好",便躲到大人身后,又探出脑袋好奇张望。
路过井台时,几位妇人正围坐在一起说笑。竹篮里装着刚采摘的野菜,其中一人手腕上戴着用戈壁彩石串成的简陋镯子 —— 那或许是她丈夫从千里之外带回的礼物。
见慕容浅驻足,一位大嫂热情地招手:"姑娘渴不渴?要不要尝尝这井水,甘甜着呢!"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
有老兵教孩童练箭,手把手纠正着姿势。
年轻媳妇们凑在院门口,互相帮着纳鞋底、补衣裳,不知谁家飘来炖肉的香气,引得隔壁的黄狗蹲在墙边直摇尾巴。
慕容浅望着这烟火人间,忽然觉得,这些简陋的院落里,藏着比侯府高墙内更珍贵的东西。
见她打量四周低矮却整齐的院落,王虎粗糙的手掌蹭了蹭腰间佩剑,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姑娘别看这儿简陋,刚进京那会儿,我们连这样的地方都寻不到。”
他挠挠头,“京城里的贵人们嫌我们是粗人,处处排挤,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