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贵女们交头接耳,绣帕掩着的嘴角尽是嘲讽,“连个师父都没有,能有几分真本事?刚才施针恐怕是瞎猫遇到死耗子。”
老周扯着染血的衣襟挣扎着起身,镇北军副将忙要搀扶,却被他抬手挥开。
这位在漠北战场杀得敌人闻风丧胆的老将,此刻却红着眼睛,单膝重重跪在慕容浅与裴子慕面前,甲胄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方才那些碎嘴的婆娘懂个啥!” 他粗粝的手掌擦过眼角,胡茬间还沾着未干的冷汗,“咱这把老骨头啥德行,自己清楚得很!若不是慕容姑娘和王爷及时救治,老子这会儿早该去见阎王了!”
他转头望向绣楼,浑浊的眼睛里燃着粗气,“你们这些金枝玉叶的,只管在楼上嚼舌根!可老子这条命 ——” 他重重拍在胸口,“货真价实是这两位救的!”
慕容浅慌忙去扶,却被老周粗糙的手掌轻轻挡开。
他对着裴子慕拱了拱手,又转向慕容浅,额头几乎贴到地面:“日后若有需要咱的地方,只要您二位一句话,老子就算爬,也会爬到您跟前!”
其他镇北军将领也是对着慕容浅齐齐行礼。
慕容浅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众人,声音清亮如泉:“诸位将军若还有旧伤病痛,明日可去济安堂寻我。我每日巳时初至申时末坐诊,掌柜的和伙计皆会医术,必当尽力诊治。”
长公主挑眉轻笑,“好个济安堂!本宫竟不知侯府还有这般济世救人的妙人 ——”
“明日本宫便让人挂个金匾送去,就写‘悬壶济世’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