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凝滞间,轮椅齿轮的轻响打破僵局。
裴子慕苍白指尖将老周扶起:“心脉骤乱,三刻内若不施救便有性命之忧。”
他抬眸望向慕容浅,漆黑眼底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慕容姑娘既懂医理,不如口述穴位,本王代劳?”
绣楼上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慕容浅与裴子慕对视的刹那,从对方眼中读到了难得的信任。
她深吸口气,指尖隔空点向老周周身:“人中穴、内关穴,重按三分!天突穴银针斜刺,捻转提插!”
裴子慕应声而动,银针在他指间翻飞如蝶,苍白的手虽微微发颤,却精准无误地刺入穴位。
镇北军将领们围作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配合。
慕容浅声音愈发急促:“璇玑穴温灸!谁有火折子?”
话音未落,长公主已抛来火折子,火焰照亮慕容浅紧绷的侧脸,也映得裴子慕额角沁出薄汗。
当最后一根银针扎入气海穴,老周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后,终于缓缓睁开眼。
“活…… 活过来了!” 将领们喜极而泣。
裴子慕收回银针时,指尖擦过慕容浅冰凉的手背,两人皆是一怔。
长公主抚掌大笑,“好一对妙手仁心!”
镇北军将领们已齐刷刷抱拳,感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慕容浅望着裴子慕施针的手,刚才指尖起落间如行云流水,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稳得像扎根在磐石里。
她心底泛起赞叹,脱口而出:“王爷这手针法,当真是稳如泰山,旁人怕是练十年也难有这等火候。”
裴子慕抬眸看她,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慕容姑娘过誉了。若不是姑娘指点,只怕今天老周……”
他顿了顿,“姑娘不愧是济安堂的传人,医术高超。”
镇北军将领们闻言互相对视,目露惊讶,“济安堂?可是上京那间排不上号的医馆?”
当裴子慕道出 “济安堂传人” 四字,绣楼瞬间沸腾。
窦娇娇冷笑:“不过是靠着亡母留下的药铺子充门面,真以为自己能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