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再次人立而起时,她整个人扑上前,双臂死死抱住马颈,任凭粗糙的鬃毛刺进皮肉,双腿如铁箍般紧紧夹住马腹,拼尽全身力气扭转缰绳,试图将这头失控的野兽引向校场边缘的空地。

    皮革缰绳在慕容浅掌心即将崩断的瞬间,一道寒芒破空而来。

    裴子慕的乌木轮椅碾过碎石,玄色广袖无风自动。

    他苍白的手指轻叩轮椅扶手,暗藏的机关瞬间弹开,三道精钢链条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链尾淬银的倒钩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第一条锁链缠住马腿的刹那,白马发出凄厉嘶鸣,在地上拖出半丈血痕。

    其余两条锁链却未停歇,如灵蛇般绕住马颈与前蹄,将这发狂的畜生死死钉在原地。

    裴子慕指尖青筋暴起,额角渗出冷汗,轮椅底部的齿轮疯狂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  这特制的机关虽强,却也需要耗费极大气力。

    慕容玉和慕容雪双双上前,扶住从马上下来的慕容浅。

    “大姐!你没事吧!”

    慕容浅轻轻摇头,感觉四肢一阵酸痛。

    “阿浅小心!”  长公主的惊呼未落,英国公世子萧承霁已如苍鹰般扑来。

    他不顾飞溅的碎石,双臂死死扣住马首,任凭马儿用力挣扎,仍俯身贴着马耳低声安抚。

    马剧烈挣扎间,萧承霁肩头的银甲被踢得凹陷,却始终未松手,终于让这头失控的野兽渐渐平息。

    当惊马终于停止挣扎,萧承霁却未放松分毫。

    他半跪在剧烈喘息的白马身侧,手掌仍牢牢按着马首,另一只手却沿着颤抖的鬃毛缓缓摸索。

    掌心触到马耳后凸起的硬块时,他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根藏在绒毛下的细小银针,针尖还沾着些许暗褐色粉末。

    "找到了。"  他声音低沉如雷,两指猛地捏住针尾。

    白马吃痛地嘶鸣一声,却在银针拔出的瞬间浑身一颤,原本通红的眼珠渐渐恢复清明。

    裴子慕转动轮椅靠近,苍白的手指接过银针。

    他低头嗅了嗅针尖的粉末,薄唇轻启:"曼陀罗花汁。"

    声音虽轻,却让周围温度骤降,"此毒能让牲畜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