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慕容玉单薄的肩头,仿佛能透过衣料感知到少女紧绷的脊背。
夫人望着校场暮色中萧承霁远去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颤动:"阿玉可知,珍珠最是奇特。"
她垂眸凝视着慕容玉发间素白的绢花,声音像是浸在温水里,"即便被埋在蚌壳深处不见天日,只要有人剖开坚硬的外壳,那光华便能照亮半片天地。"
慕容玉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历经岁月沉淀的眼睛。
夫人布满细纹的手抚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里带着长辈独有的慈爱:"莫要轻看了自己。这世道终会有人懂得,温润谦和下藏着的锋芒,比任何利刃都要耀眼。"
绣楼外的晚风掀起两人的衣袂,英国公夫人身上的沉水香混着慕容玉发间的茉莉香,在暮色里织成细密的网。
窦娇娇攥着帕子的身影渐渐隐入人群,而慕容玉却觉得眼眶发热。
她忽然想起幼时在书斋读到的句子,此刻被夫人的话一激,那些字句竟都鲜活起来。
马场传来的更鼓声里,英国公夫人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指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且等着瞧,自有懂得拾珠的人,将你捧在掌心。"
夕阳将校场染成血色时,长公主骑着通体漆黑的烈马疾驰而来。
她身着一袭火红骑装,金线绣就的花纹随着马背颠簸若隐若现,腰间紧紧系着一条攒珠勒子晃出细碎流光。
一头长发尽数编成利落的长辫,发尾用红绸随意束着,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贴在棱角分明的下颌,衬得那双丹凤眼愈发锐利。
"整日瞧男人比划,当真无趣!" 她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嘶鸣声惊飞满树麻雀。
她张扬的笑声荡开,"今日便由本宫开个先例 ——" 纤长手指指向场边的马球杆,"敢与本宫打一场女子马球的,站出来!"
绣楼瞬间炸开锅。
英国公夫人抚掌大笑,厚重的披风应声而落:"公主既有雅兴,老身便舍命陪君子!"
武将家的女眷们轰然应和,纷纷解下珠翠钗环。
更多贵女却攥紧了丝帕,裙裾在风中簌簌发抖:"哪有女子这般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