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的陌刀横在胸前,刀锋还沾着金吾卫银甲的碎屑:"要老子投降,除非从尸体上踏过去!"
嘶哑的吼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寒鸦,围观人群中传来贵女们压抑的抽气声。
金吾卫的马蹄声突然变得犹豫。
萧承霁原本悠哉的神情退却,神情肃穆,看着那些即便深陷重围仍将后背交给彼此的身影。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疤,每个人的眼神都像北疆的狼,带着豁出命去的狠劲。
"镇北军!" 有人突然嘶吼。
"誓死不降!" 十声嘶哑的回应撞碎在马场围墙上。
裴子慕转动轮椅上前,苍白手指抚过轮椅扶手上的螭纹,他看见金吾卫们紧绷的神情,这些从小就出生在豪门士族,在歌舞升平的上京长大,这辈子都没上过战场的公子哥们,大概从未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
马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刀锋划破空气的嗡鸣,在暮色里盘旋不去。
萧承霁的长枪缓缓垂下,枪缨扫过老周凝结血痂的脖颈。
他突然长舒一口气,银甲在暮色里发出细碎的轻响:“罢了。”
话音未落,金吾卫众人皆是一怔,校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你们守着漠北的风沙,用血肉之躯筑起城墙。” 萧承霁翻身下马,头盔摘下时,露出额角被汗水浸透的碎发,“上京的繁华安稳,是你们用命换来的。”
他弯腰拾起地上镇北军将领掉落的护腕,粗糙的牛皮上还留着北疆的砂砾,“今日这局,金吾卫认输。”
金吾卫阵列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人下意识握紧绣春刀,却在看到首领凝重的神色后缓缓松开。
沈小公子张了张嘴,最终将反驳的话语咽回喉间。
陆少傅的折扇 “啪” 地合拢,打破了凝滞的空气:“萧兄所言极是。”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镇北军染血的战甲,“这天下太平,本就该是你我共同守护。”
校场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镇北军将领们紧握陌刀的手渐渐放松,王虎晃了晃险些栽倒,被老周一把扶住。
晚风卷起地上的碎木矢,带着硝烟味的空气里,剑拔弩张的气息悄